憧憬
大學的生活新鮮得象早上帶著露珠兒的荷花,鮮活而多彩,但是這種鮮活的日子不久就歸于死水一樣的平靜,平靜地聽得見自己的呼吸。于是,班里開始流行交筆友。除了幾個中學時的死黨和同學以外,我沒有一個可以交流的有些讓我們好奇的曖昧的所謂筆友。百無聊賴,猛然想起了他,趕快翻箱倒柜地找他留給我的地址,老天保佑,沒搞丟,正好是除了睡覺無事可做的周末,于是提起筆,一氣呵成,一封長長的卻沒有任何可讀性的筆友處女作橫空問世,卻沒料到,這封不經意的隨意之筆卻讓他盼了近兩月。
十天后,室友從收發室給我抱回了近51封信,全來自他,按著信封上的編號一封封的讀下去,讀懂了他的思念也喚醒了自己的思念,想著自己連地址都忘了告訴他一聲,沒心沒肺地讓他在牽掛思念和擔憂中盼了近兩月,就自責得要死。于是,用了整個周末,給他回了一封長達十頁之多的長篇后,我們的感情便書歸正傳,塵埃落定,只等著修成正果。我也成寢室里唯一一個肥水流了外人田的女生。 可是,穿著軍裝英姿颯爽的他卻很快成了寢室女生的擇偶標準,我也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幸福,我們的愛情便在年少的無知中活力四射的進行著。
他說著他思念我,我也坦白著我的相思,他大我7歲,所以,他對我特別的遷就痛愛,關切得尤如父兄,我也很享受于這份關心,天冷了我會特意不加衣服,非得等到他來信說天冷了記得加衣服,生病也不吃藥,給他發電報,非得等他回電報說,生病了記得吃藥,所以,他的信就多得不得了。他怕天冷了我不加衣,等他的信到我己經凍感冒了,便會在炎炎夏日里便說天冷了要記得加衣服,也怕我生病了不吃藥,便會在每一封信后面加上,如果身體不適了要記得去醫院,也一定要吃藥。可我會在每次感冒生病時都罵他咒我生病,他便不再說了,只是時時都提醒我增減衣服,防患于未然。放假了就算在他之前也不回家,非得等到他千里迢迢繞一大圈來學校接我才走。因為有舅舅的力薦,父母雖然覺得我早戀了一些,但也睜只眼閉只眼地由著我們,于是每個假期我幾乎有一大半時間在農村老家度過,我一直很喜歡和向往那種田園生活,那時我的理想就是:家婦山泉有點田。我向往的是有一點地修一幢有著傣家風味的小樓,有一點田種上一些不成壟也不成行的菜,養一點雞一點鴨,養只狗,養只貓,還要不準它們打架,要想辦法讓它倆相安無事,也想把荷花種下去就不采,看能不能成精,也夢想著荷塘里走出個田螺姑娘來。我給他說,他就笑,我就追著打他,而他那位純樸善良的媽媽總是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們瘋開心地鬧,無法表達快樂時,就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飯菜,總說我瘦,總想著要把我養得象她家圈里的豬,也總是對舅舅充滿了感激,老說舅舅幫他培養了兒子,還讓他兒子碰上了一個城里花一樣的姑娘,也怕我家會嫌他們,所以,對我更是百般寵愛。于是,我對他也就更肆無忌憚地想著怎么欺負就怎么欺負,他也很享受我對他的欺壓。
這樣,每個假期,我都快樂得象只小老鼠盡情地享受著他的寵愛,他家人的疼惜。每天除了睡覺,幾乎和他不分開,那時我們設計著未來,覺得我們的感情應該是水到渠成。他總說:“媚兒,你20歲大學畢業也到了法定年齡,等你一畢業就要娶了你,我可不要你流落凡間,那對我可是極大的危險。”
大學畢業的假期,他已經回到部隊了,我去了他所在部隊探望,我們商量著在春節他休假就回來到我家正式提親,然后在明年的6月娶了我。想著我還有幾個月就要成他的新娘,我快樂著期盼著。
(未完待續) 雨絲 依然